---保健室---
「恩…潮…」才剛醒來,悠晨就覺得頭痛欲裂,直覺性的叫著心裡那個人。
伸出去的手,被溫柔的握住,有些低啞的男音響起:「恩,我在…晨,妳還好嗎?」
他是既擔心又心疼,怎麼樣也放不下這唯一的最愛…
看著悠悠轉醒的她,忍不住伸手碰觸她的面頰…那麼熟悉的觸感,以前,她生病時,他也如此悉心的照顧過她…
「我頭好痛…」她想起身,卻因頭疼難耐又躺了下去,緊閉著眼…連額頭都沁出些汗。
予潮輕柔的拿手帕幫她擦汗:「不要起來,好好休息,保健老師說妳受的傷有點嚴重。」他像哄孩子般柔柔的對她說。
正當他要起身拿水給她時,她握緊他的手,不想讓他離開。
「我…」她皺了眉,眼眶泛淚,此刻的她,不希望孤獨,嚇壞了。
他也看出她的確是嚇的不輕,但補充水分是必要的,所以他靠近她,擁抱她一會兒,然後哄著她說:「妳乖乖的,等我拿水好嗎?」
感覺她點頭了,他才放開她,拿水。
不久,他就拿著一杯馬克杯量的水,從後方房間走出來,那時,悠晨已經睡著了。
他小心翼翼地將杯子放在旁邊的小方桌上,不吵醒她,打算先和導師請個假,所以趁著她還睡著時,安靜的拉開門,出去後,再安靜的關上門。
大約五分鐘過去,保健室裡只有時鐘的「滴答」聲,還有淺淺的呼吸聲。
突地,門被有些粗魯的拉開,走進一個笑得陰冷的女子──詩清。
剛剛那般大騷動,全校都大約知道發生什麼事,只是不知道原因是什麼。
她向導師說了要到保健室休息,她的導師本來不想讓她去的,因為顧慮到林悠晨或許也在,而詩清又沒受什麼傷…
但她搬出「生理痛」這種是真是假只有本人知道的情形時,導師也不得不答應,只能祈禱林悠晨同學可以安然無事…
事實證明,祈禱只是個人的心靈安慰罷了。
「林悠晨…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…妳又再奪去我的形象…」她喃喃著,伸手就要掀起林悠晨的被子。
「住手!」幸好,予潮即時進來,發現她的意圖,阻止了她。
他抓著詩清的手腕,想拉她出去,但詩清卻反過來撲抱他。
詩清呵呵笑著,接著熟稔的由予潮的喉結緩緩摸下…「欸妳…」予潮把她推開,而她,險些摔到地上,卻還是笑著,笑得很淒涼…
「我不要當你的女朋友…我也不要當你痛恨的人,我只想要…有人需要而已…」
閉上眼,微微苦笑,但又發自真心的說著,然後,默默的走到門外,再輕輕關上門。
隔天,傳出詩清已轉學的消息,聽說是要到英國進修。
再隔天,悠晨就收到一封信。
林悠晨:
我清楚自己的不理智,在那時,我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什麼…很抱歉傷害妳,但我,當時停不下來。
後來…或許我的心結打開了。
我開始覺得妳才是和他適合的一對…而我,只是個不識相的小丑罷了。
我一開始就知道了,其實他滿心想的都是妳。
真的,他在說到妳的時候,眼中有著滿滿的愛戀和疼惜…我好忌妒,後來,你們鬧翻了…
坦白說,妳看到的那一幕,和他那”錯誤的感情”都是我一手主導的。
妳覺得我可惡嗎?
但事實就是這樣。
後來,我在他酒裡加了一些會讓他亢奮的藥物…想讓他對我好,在事後要他負責…
他很有責任感,一定不會拒絕的,但是,我錯了,他發現我加了藥物,雖然是喝下去了,但也沒對我怎樣。
他真的好愛妳,妳還不能完全相信他嗎?
他狠狠的用手指在自己手臂上、背上、腰上留下許多幾乎滲血的抓痕…就是不讓自己碰我。
他對我做的,只是推開我。
所以我們什麼也沒做。
我還是,很希望他看我一眼…就是施捨也很好了。
你們,還是應該在一起。
游詩清
看著優美的字跡,苦楚的心情一點也沒漏掉地刻在紙上。
悠晨捏緊紙張,她很煩惱…不知道什麼才是對的。
詩清說,她要她和他在一起。
予朝說,他要讓他自己不後悔。
然後呢?誰來告訴她,到底當初,誰對誰錯?而現在,哪個選擇才好?
「潮…」她不自覺的叫出他的名字。
在以前,每次煩惱的時候,她都會想著他,好像他就在她身邊,她可以安心,冷靜下來,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。
可是現在,她還能有安心的感覺嗎?
「呼…」她吐了一口氣,只覺得頭痛欲裂…睡覺吧,一覺醒來或許會好一點。
於是,她傳封請假簡訊給咲央,說是不舒服。
很快的,咲央也回了封:”恩,我幫妳跟老師說,好好休息唷^^”
她微笑了下,還是朋友好。
「啊…我完了!!」思晴抱頭大叫,弄得裴琳和亞臻是一愣一愣的。
「怎麼了?」裴琳拍拍她的手臂問道。
「沒事、沒事。」見思晴又搖搖頭做沉思狀。她們都知道只要思晴一進入這種狀態,若是天塌了,不管多恐怖,她都可能不會察覺。
「咲央!」潤語招招手,待咲央一臉疑惑的走近時,他問:「悠晨呢?請假嗎?」
他關心的口吻,讓咲央為悠晨感到窩心,她精神大好的回答:「恩,她說她不舒服。有你為她擔心,真好。」她可愛的吐吐舌。
「呵呵,這沒什麼。她跟我是從小就在一起的青梅嘛!」潤語看她俏皮的模樣,對悠晨的擔心變成感到放心。他漸漸喜歡這女孩了,非常、非常特別的喜歡。
噹~噹~噹~上課鐘響。
「看馬路上的雨傘下 是你們吧
在講著誰回誰的家 甜蜜嗎…」(取自胡夏 傷心童話)
手機鈴聲響起,在安靜到只有粉筆書寫黑板時的喀喀聲中。
講台上,理化老師皺眉轉過身,厲聲質問:「是誰?」令人不寒而慄的冷冽語氣,全班屏氣,幾乎不敢呼吸,連動也不敢動。
「喀啦!」潤語站起,瞥了一眼正要承認的咲央,以眼神要她坐好別動,看到咲央照做了且眼神驚疑地看向他,以口型問:「為什麼?」
他不回答,只是誠懇地九十度鞠躬,對那位很恐怖的理化老師說:「對不起,老師。我會注意的。」
這對已上了年紀的"老"老師很有效,因為他經歷過太多頂嘴和不馴的不良學生,對於這麼有禮且坦誠的學生自然是不會太苛刻,反而還會寬容大量:「好。坐下吧,下次別再犯。」
然後,在眾學生的驚訝目光中,如冰雪中開出一朵屬於春天的花朵般,破天荒地微笑,接著繼續抄黑板。令同學訝異的是,他們都沒想到…"老"理化老師也可以這麼帥!!
……
噹~噹~噹~下課鐘響。
全班轟動,在理化老師離開教室且走遠後的一瞬間。
「嘩!!你看到沒?你看到沒?他笑了欸!」女A狂搖女B說,臉上有著淡淡紅暈,顯然她也被電到了。雖然對方是很”熟”的男人…
「看到了啊看到了啊!!怎麼會這樣…」她雙手握拳,激動道。
「帥、酷!」男A、B、C、D……眾男皆道。
熱烈討論中的同學們,沒注意到教室的三個座位的主人已離去,點名單上夾著三張事假單。
……
「唔、唔…」含著哈密瓜口味的冰棒走在推著購物車的咲央左邊,潤語用看左又看右,雙手也沒閒著,狂拿超市裡的架上食品,選的都是悠晨愛吃的東西。
「你別再拿了,你確定她消受的完嗎?」予潮看他有一樣拿一樣、有兩樣拿兩樣的樣子,實在不住搖頭嘆氣並且出言阻止,殊不知…他也是半斤八兩。
「你到底是來幫助我還是阻攔我啊?」予潮忍不住大罵道。咲央的購物車無奈的繼續乘裝更多貨物。
「不幫,但倒是想做點阻礙。」被吃乾抹淨的冰棒棍讓人咬在口中玩弄。潤語嘻嘻笑著說。
「…夠了。」咲央夾在爭吵的兩人中間,咬牙道。這裡是公眾場合好嗎!還越吵越大聲…高調慣了也別這樣!
因為咲央特別具有威嚇的冷聲阻止,才導致兩人安靜下來…畢竟,誰也不會想去惹到一個憂心朋友到了極點的女孩子。
「你、你,拿回去放好!!」咲央把一車"垃圾食物”推給潤語歸位…本來就不是病人該吃的東西,吃了也不會好。
然後她又將一車不被歸類”優良食品”的購物車推向予潮,也要他放回原處。
「咦??為什麼?」同時響起的悲劇音…
「這還用說?那些東西又不健康!」很快被打敗了。
咲央堅決地不理兩帥哥試圖想把不好的食物偷渡進她的營養車裡,並且把推車推向櫃檯結帳,免得那兩個生活白癡又拿什麼啊撒不嚕的東西打算給悠晨吃了傷身…
雖然她很明白不是,但是無意的也不行!
……
「呼…」因為躺在床上睡不著有點悶的悠晨起身泡了個澡。躺在純白的浴缸中,她全身放鬆地吐一口氣,在滿是白霧的小浴室裡…
水溫恰到好處的熱,令她越來越沉淪...一點一點的...在熱熱的清水中…下滑,剛好僅露出呼吸的鼻子,不致溺斃。
這樣的狀態令她感到舒服極了!恩…好睡多了,晚安…她心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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